关闭

举报

  • 提交
    首页 > 老照片库 > 正文
    购物车
    0

    高州“最小村庄”为何一户人家独自成村?

    信息发布者:李大友
    2017-03-22 23:21:28   转载

    这是一篇值得静读的走读文章,他们一家在山顶上独自成村,过了半个世纪的日子——就在高州北边的那座山上。

    热闹的日子不多,寂静的时光很长,这是大氹村的现实写照。

    清明节前后,返乡祭祖的人潮流动在路上。盼到儿子们的归期,独守在村里的陈世文老人家里又能热闹个几天。

    在高州市东岸镇大潮村委会辖区,这个只有一户人家的大氹村地位“特殊”,一个默认的说法是:

    因为这户人家才使村庄存在。

    转过山崖终于找到陈家房屋,山的另一边是信宜。

    过去的几十年至今,陈世文安居在高州北部山区一隅,从孤家寡人到儿孙满堂,旧时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已一去不复返。不管大氹村有没有得到官方认定,都不妨碍这个一户一村的发展。

    高州“最小村庄”

    从207 国道转入高州市东岸镇,到达30公里外的大潮墟,往北而上便是蜿蜒的山路,也是到达大氹村的必经之路。沿着崎岖小道艰难前行,一路鸟语花香。

    沿途风光。

    翻过几座山头,在一处密树丛林之下,有一栋两层高的红砖屋,那就是陈世文的家,和他的大氹村。

    屋前下方一块平地,是陈世文的田。现年66岁的老人依然安守着农民的本分,4天前,他把清明祭祖的任务交给从外地回来的3个儿子,自己赶着插秧的农活,老伴则负责照看两个小孙子,大氹村的劳作分工有序。

    陈家门前,顺山势开发的耕地。

    因村子地理位置偏僻,平时几乎没有外人经过,平时,村里的常住人口只有两位老人和两个小孙子。近日,已是春节过后村子最热闹的日子。

    事实上,只有一户人家的大氹村算不算一条自然村?

    大潮村委会书记冯翠生对此也无法界定,“陈家之前属于高峰村的,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分开。”至少,“大氹村”在周边群众的认知里,已是约定俗成的口头说法。

    陈家养了两条狗,大狗的年龄比新屋时间还长,狗狗生了很多狗仔作伴。

    移居来的“单干户”

    在山腰另一端,与大氹村仅有700 米距离的高峰村有200多人口,两村平时关系密切。

    谷歌卫星地图。

    据高峰村老村长丁业彩介绍,他们祖籍同属信宜市大成镇,但不同村委会,与陈世文除了姓氏不同,搬迁来的时间也不同,大氹村存在之前,高峰村早就历经多代。

    人民公社运动的年代,陈家却实行“包产到户”。

    在高峰村村民的记忆里,陈世文是生产队时期的“单干户”,这其中也受地理位置的限制。“他住的地方离大家远,生产不方便,所以给予特殊照顾,不用参与大队劳作,一直以来,他都算是自给自足,也不用交公粮。”一位老人如此说道。

    实际上,陈世文在1949年随母改嫁到大氹村,虽是脱离生产队自给自足的生活,但而后的几十年,这个独户的村庄,带来的不仅仅是孤独,考验更大的是生活的艰辛,尤其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少年时在水库溺亡后,陈世文压力徒增,“最困难的时候就是要供8个子女读书。”

    靠山吃山,陈世文不但一个人干着3亩田地的农活,还以搬运木材打散工的方式帮补生计。但7年前的一次却出了意外,右腿伤筋动骨,当时治疗花了3万元,至今还需每天吃药和定期复诊。虽受影响不能如常人行走,但老人依然很乐观,“最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,现在我还种1亩田。”

    耗尽家底才通了山路

    2015年清明节,3个外出务工的儿子专程回来拜山祭祖,这次小聚使老人甚感欣慰。因为祖籍的关系,他们必须回到信宜市大成镇合丫河村。从地图上看,翻过村后的山岭就到了信宜,直线距离不远,但来回一趟得花费8个小时在路上。

    “记得当时7岁大,走山路过信宜,早上去,晚上摸黑回。”从东莞回来的儿子陈建军饶有趣味地说。这次,他借了一辆小汽车回家,去信宜走公路往返的时间已经缩减到2小时,便利了不少,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,回家的山路在去年铺上了水泥。“以前最怕下雨,只要下雨就不能出入,路太烂。”

    大氹村通往临近高峰村的山路达1公里长,且崎岖陡峭,陈世文说,几十年来,进出村子都非常不方便。2014年初,他们协同高峰村,同时出资把山路修筑成水泥路。其中,大氹村那一段由陈世文一家独资。据其介绍,一共修了700多米,接通到高峰村,花费近20万元,欠了一些外债。另外,由高峰村下山的3公里路,由高峰村每人分摊3000元以及陈家每人1000元合资修建。

    高峰村通往大氹村的硬底路,这是陈家自己出钱建好的那一半段。

    即使开车去,这段路并不好走,而且是爬上陡坡的路。

    最热闹的时候是年例

    虽然在14年底修通了路,但因为之前黄泥山路的影响,使两村都留下一个遗憾。陈世文说,8个子女学历都不高,大多是初中辍学,上下山靠步行,去到大潮墟上学来回就是10公里的山路,大人都吃不消,何况孩子们。而高峰村也多年未培养过一个大学生。

    如今,陈世文的子女都已长大成人,除了小儿子还在江苏服兵役,其余7个都已经结婚。现在,包括老人的7个孙子,大氹村的人口已经有18个人。依靠子孙的发展,为家庭带来新的希望,是老人的心愿,但留守村庄的孤独感,多年来一直挥之不去。

    这是大氹村所有的建筑物。

    “能全家团聚的日子很少的了,这两年小儿子当兵过年都不能回,以前过年,他们几兄弟也没齐人,这里最热闹的时候是做年例。”说起年例,陈世文乐呵地介绍道,每年年初十是大氹村年例的日子,和临近的崎坑尾村同一天,而高峰村的年例在正月廿五,今年年初十他们摆了十几围酒席招呼亲戚朋友。

    也期望有一天走出大山

    山上的日子日复一日地过,陈世文不打算这辈子能从这里搬迁。在附近村民看来,搬离山区需要大笔费用,有条件的两户已经移居他处,因为出去才能有更大发展机会。陈世文一家也并非故土难离,只是目前才刚稳定,也有债需要慢慢还,唯有期望子孙能往外发展。

    陈家住的房屋。

    短期来看,随着家里人口变多,为了在村里有足够的生活空间,陈世文一家特意把旁边的泥砖屋拆除,另建新房与现居的屋子连接,但建房子的成本已远非10多年前能比。陈世文算了一笔帐,之前建这座2层的屋子,请3个工人,每人每天的工钱才30元,这几年已经上升到120元,建起1层已经花费了12万元。10多年前,他还有精力花一年的时间,用锤子把山上的石块敲碎成石料,用来建房子,如今年纪大了,加上腿上的伤痛折磨,这笔钱也不能省了。

    陈家附近的山崖上往下眺望还有许多村落分布在山腰、山脚。

    新房的修建因去年修路的大笔支出而停滞,但也不影响生活,因为聚少离多才是家庭的常态。为了田里劳作之余消磨时间,陈世文也在家里装了电视信号接收器,两个老人和两个孙子就通过仅有的珠江台来了解外面的世界。


    打赏捐赠
    0
    !我要举报这篇文章
    声明 本文由村网通注册会员上传并发布,村网通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。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村网通立场。本文如涉及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,我们将在24小时内予以删除!